第1章 将军的小娇妻
京城的贵女都羡慕我嫁给了大将军萧瑟。
她们却不知道新婚之夜，我被将军的手下，拿刀架在脖子上。
他说：“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世家小姐。”
而我却在他耳边低喃，“萧瑟，你可知我很早便喜欢你。”
他愣住了：“乔司司，你……”
1
我乃尚书嫡女，皇上赐婚萧大将军。
世人皆说，这是一桩好姻缘。
可只有我知道，萧瑟根本不爱我、
嫁给萧瑟后，我一直兢兢业业，做好一个将军夫人的本分。
哪怕他厌恶我，羞辱我，我也只能卑躬屈膝，处处讨好。
将军府中没有一个人看得起我，就连小满都时常说“夫人，你好歹也是世家大族的小姐，为何要如此卑微。”
我总是笑笑并不说话，因为我呀，不是为自己而活。
我本就对这生活毫无盼头，只要姨娘她可以活得好就可以。
小时候我也不理解，为什么我是尚书府的小姐，是父亲母亲的宝贝女儿，活得却连个下人都不如。
我要学习三从四德，琴棋书画，稍微有一点差错便要被罚跪祠堂，不可吃晚饭。我以为是父亲母亲对我要求严格。
后来呀，母亲她指着我的鼻子大骂“果然跟你那白眼狼的母亲一样，养不熟的贱货。”
我才知道，原来我根本就不是那尊贵的尚书小姐，我只是夫人她陪嫁丫鬟的女儿，我又有什么资格骄纵呢。
小满抹了抹眼角的泪水“夫人，隔壁媚姨娘天天山珍海味，咱们却天天青菜萝卜，不见一点儿荤腥。”
我知她是心疼我，小满是我从集市上捡来的，为了说服萧瑟让我留下小满，我在屋外跪了两天，他方才同意，现在想来，也许留下小满是个错误的决定，我连自己都顾不了，怎得照顾她。
“诺，给你这个。”我从衣袖里掏出一包糕点递给小满。
“这糕点是城东的徐福记，夫人怎会有这个。”
这徐福记的糕点很难买到，就这么一包就得十两银子，不怪小满惊讶，我们确实买不起。
“媚姨娘给的，我不爱吃这甜食，想着你爱吃，便给你带来了。”
“我才不要她的东西。”
我知她心里想吃，只是碍于我的原因，她才不吃。
“小满，你不吃我也是要丢掉，浪费粮食不好哦。”
小满这才不情愿的吃掉。
今日在后花园里见到媚姨娘在凉亭里歇息，她华衣锦服与我形成鲜明对比。
她唤我上前与她同坐，桌子上琳琅满目的吃食，大多我连见都没见过。
临走时她将那包徐福记的糕点递给我“姐姐尝一尝这个，这是他们家最好吃的糕点。”
将军府中，作为我情敌的媚姨娘，确是对我最友好的一个，如果不是萧瑟的话，我们或许会成为朋友。
萧瑟他从不让我靠近媚姨娘，那是他心尖上的人，他总是怕我陷害媚姨娘。
2
萧瑟怒气冲冲来到我的屋内，我知他定是在朝堂上受了闷气，来我这里撒气。
他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来我房间。
我为他倒上一杯茶，他一把推开，茶杯碎了一地。
我按住烫的通红的手臂，跪在地上。
“将军息怒。”
他一把按住我的下巴，“乔司司，我看见你就恶心，若不是你，若伊她就不会死。”
这是萧瑟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。
这莫须有的罪名就是他如此折磨我的原因。
在他心中，我阴险恶毒，善于心计，无论说些什么都是狡辩。
后来我索性便不再言语。
府里的人躲我都来不及，更是不会有人告诉我若伊是谁。
恶心完我后，萧瑟他拂袖而去，撇了一眼桌上的饭菜“你也只配吃这些。”
面对这样的日子我已经麻木，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。
我以为日子不会比这些在苦了，偏偏造化弄人。
姨娘她去世了，怕连累我自杀了。
小厮送来的信中写道，姨娘她知道我在这将军府中活得艰难，父亲拿姨娘要挟我，逼我以尚书嫡女身份嫁给萧瑟，姨娘觉得一切都是她的错。
姨娘她是母亲的陪嫁丫鬟，父亲醉酒后强睡了母亲，便有了我。母亲她并不能生养，女子不能生育对外名声会受损，所以母亲她顺势将我收养在膝下。
她以为只要她死了，我就会没了束缚，活得潇洒一点。
可她不知道，她死了我唯一的念想便没了。
这日子啊，太苦了，姨娘你等一等我。
姨娘的信是月初写的，许是被萧瑟扣下，月末才到我手中。
我恨那，恨这困住我的将军府，恨羞辱我的萧瑟，更恨那吃人的尚书府。
我将自己所有的首饰银钱都给了小满，拖她去城外的八号钱庄帮我存起来。
哪有什么八号钱庄，我骗她的，我只是想让她走的远远的，拿着那些钱好好生活，虽然并没有多少银子。
我一把火烧了自己的院子，我坐在桌子前看着火苗越烧越大。
是的，我到死都是这么的软弱无能，我像神许愿，若是可以的话，请让萧瑟和尚书府给我陪葬。
屋内的烟雾熏得我喘不过气，渐渐的我意识模糊，我想我大概是死了吧。
3
“咳……咳”我被一盆冷水呛到，还未缓过神来，就被萧瑟拽住衣领，一把拎了起来“乔司司，你疯了吗？要死也别死在我将军府。”
我胸口堵得慌，眼睛死盯着萧瑟，活像厉鬼“是的，我疯了萧瑟，我受够你了，你就是一个变态，该死的人是你不是我。”
我用尽毕生力气一巴掌扇了过去，萧瑟的嘴角渗出血来。
我连死都不怕了，还怕什么。
我挑衅到“萧瑟 ，你敢杀我吗？”
许是没见过这样的我，他只留下一句“疯子”便甩袖而去。
媚姨娘上前来将我扶起，她看我的眼神不同于之前，竟有一种倾佩之意。
小满跑上前来抱着我就哭“夫人，您为何要做傻事，您若死了小满怎会苟活。”
我揉了揉小满的脑袋，“好啦小满，不会有下次了，我向你保证。”
小满问我，为何要对她这么好，大抵是那天巷子里快要饿晕的小满，像极了之前的我。
被关在祠堂，蜷缩在角落里，临近生死边缘的时候也希望有人能帮帮我。
原以为萧瑟不会放过我，今后的日子更加艰难。
岂料他这次并未追究。
不过我并不打算就此安分，死过一次后，我就想开了，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。
我活得如此辛苦，他们怎么可以活得那么肆意。
4
看着桌上一成不变的青菜萝卜，这次我并不打算忍下去。
“小满，端着这些菜同我去厨房。”
我将小满手中的菜倒在地上，拽起王嬷嬷的头发向后扯，逼她跪在地上。
“吃，把这些都吃完，今日我便看着你吃。”
王嬷嬷眼里满是不服，“若是将军……”
不等她说完，我一巴掌扇了过去，“我再怎么不受宠爱，我也是陛下赐婚，明媒正娶的将军夫人，也轮不到你一个贱婢在这顶嘴。”
王嬷嬷倒是被这一连串的称号吓到了，看着她匍匐在地狼吞虎咽的样子。
周围的仆人也是惊在原地，不敢动弹。只听得人群中的窃窃私语“夫人，她……真的疯了……”
我心里顺畅极了，原来做一个疯妇是如此的畅快。
“以后，谁若再不识抬举，我会保证你们比王嬷嬷的下场惨上千倍百倍。”
“哦，你们若不服，尽可去将军面前告状，看他是否会为了你们将我这个御赐的夫人修掉。”
说完，我带着小满走了出去。
“夫人，你刚才也太厉害了吧。”
“是吗？那若是将军怪罪下来，你怕不怕。”
“不怕不怕，小满的命都是夫人救得，大不了小满同夫人一起受罚。”
我心里感叹真是个傻丫头呀，希望我的小满一直这么天真活泼。
“走，夫人带你吃好吃的去。”
我将小满带到水月楼，号称京城第一的餐馆，小满吓得在门口不敢进去，“夫人，我们没有银子啊……”
“这将军夫人的名号可比银子值钱多了。”
是的，萧瑟他从不给我月钱，之前我同小满做些什么首先要考虑的便是银子。
我唤小二将店里的特色菜全部上来，许是见我穿着打扮并不似有钱的样子。
我自爆身份，“今日出门，我身上确实没带多少银子，你可去萧将军府中讨要。”
世人皆知，萧大将军只有一位妻子，夫妻两人恩爱无比，只是那将军夫人不大爱出门，自打成亲后，便没出来过。
是啊，皇上赐婚，谁有会说不幸福呢。
“哎呀呀，原来是将军夫人呀，小的有眼不识泰山，夫人您可千万别跟小的一般见识。”
小二将我们的位置换到一处雅静的包间，饭菜也是尽捡好的上。
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，小满迫不及待“夫人，这些都好好吃，呜呜，我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阿的菜。”
不止小满没吃过，我也没吃过。
同小满吃饱喝足后，我们又去了街上逛了逛，买了许多首饰衣服方才回府，报的皆是将军府的名号。
回到府中，累得半死。告诫小满无事不要唤我，我要好好的睡一觉。
小满则是沉浸在那些衣服首饰中，试了一遍又一遍。
5
看着送来的饭菜，荤素搭配，比之前好了不是一星半点。
果然是不发火就把别人当傻子。
小满着急忙慌的跑来“夫人……将军他……他来了。”
萧瑟他将一沓子借条甩在地上“乔司司，你都做了些什么，谁允许你出去的。”
真是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“这腿长在我身上，她想出去便出去了，若是将军不满意，打折它便是。”
萧瑟他被我堵得无话可说，“疯子，果真是个疯子。”
在他转身就要走的时候，“我姨娘的信是你扣下的吧。”
萧瑟他停了下来，并没接我的话。
看着躲在我身后的小满“人已经走啦，快来吃饭吧。”
这些时日，我明显的感受到，萧瑟他怕我，许是怕我死在将军府，无法向圣上交差。
若是之前的我这般胡闹，早就丢了半条命了。
6
院子里不知何时跑来一只野猫，瘦弱的样子惹人心疼。
我经常在院内给它放些吃食，它很怕生，过了很久也才愿意让我抱它。
全身通白的毛发，抱着柔柔软软的，像是要把人的心暖化，以后你就叫“小白”可好。
我抱着小白在院子里晒暖，媚姨娘来到我的院子里。
我同她并没有多少交流，只是见面会寒暄几句，萧瑟不喜她与我来往。
“姐姐，最近可还好。”
我唤小满为姨娘倒上茶水，我笑着说“从没这么好过。”
“姐姐你变了很多。”
“许是想通了一些事情，你来我这院子不怕将军生气。”
“将军这些日子对姐姐的态度有所缓和，我这才敢过来。”
她的眼神有些悲凉“姐姐可知为何将军如此宠爱我，只不过是拖了死人的福气罢了。”
“我与你一般，都只是一个可怜人。”
在媚姨娘口中，我又听到了那个名字，若伊。
将军驻守边疆之时，在那里救过一女子。两人情投意合，只是那女子是敌国百姓。
陛下又怎会许自己的将军娶了敌国女子，于是便有了赐婚一说。
将我草草许配给萧瑟。
若伊也是要强之人，得知赐婚消息后自焚在萧瑟面前。
手掌不自觉地用力，所以这就是萧瑟厌恶我的原因，心中有些凄凉。
我也曾有过少女怀春，在得知赐婚消息的那一刻，人人称赞的大将军，我以为他会是我的救赎。
“姐姐是否好奇，将军他既如此爱那若伊姑娘，又怎会有如今的我。”
“那是因为我啊，长得像极了她。”
若伊死后，萧瑟整日在酒楼买醉，在这里他遇到了谈琵琶的媚姨娘，将她带入府中。
“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。”
“姐姐，你可甘心一辈子守在这将军府。”
我自是不甘心，但又有什么办法，我与萧瑟互相牵制，他无法动我，我亦无法离开。
我想帮帮媚姨娘，毕竟没有谁愿意做谁的替身。
“我是走不了了，若是你不愿留在这，我可以帮你离开。”
媚姨娘并未料到我会这样说“姐姐，那你呢？”
“萧瑟他一时半会动不了我。”
“若是可以，我希望姐姐与我都能平安离开将军府。”
将媚姨娘送出府，倒不是一件难事，难的是送出去之后如何让萧瑟再也找不到她。
此事着急不得还需静待时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