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偏心父母后悔了
妹妹因为相貌出众，备受爸妈宠爱。
爸妈将全部的金钱和精力都放在妹妹身上，企图让她嫁个有钱人改变命运。
我相貌平平却成绩优异，他们却说供我上学只会浪费钱。
我只能在寒冷的冬夜穿着单鞋单衣上晚自习，被冻到身体僵硬。
后来，我考上重点985大学，他们却后悔了。
1
自我出生起，爸妈就不待见我。
只因我相貌平平还是妈妈未婚先孕生下的孩子。
而妹妹生得天生丽质，爸妈将所有得宠爱都给了她。
他们带着妹妹去城里过好日子，把我丢在老家爷爷奶奶那里不闻不问。
爷爷奶奶死后，妈妈把我接到了城里。
她指着客厅角落临时搭的一张床说，“以后你就住这吧。”
我摸着柔软粉嫩的床单，激动的说不出话来。
一旁的女孩嘁了一声说，“妈，她不会是个傻子吧。”
我抬眼看过去，女孩乌黑的头发编成了小辫，还带着好看的发卡。
我小声说，“妹妹，我不是傻子，我是太高兴了。”
“谁是你妹妹啊，妈，我才没有这么难看的姐姐呢。”
妈妈轻轻的抚上了女孩的头，眼睛里有我从来不曾见过的温柔，“我的乐清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孩子，放心，她只是暂时住在这，影响不到我的宝贝女儿的。”
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，可是老家爷爷奶奶都不在了啊。
我小声讨好着，“妈妈，我会做家务，我会照顾好妹妹的。”
可她只是撇了我一眼就转过身去交代着，“你不要去其他房间，里面的东西都很贵，你赔不起。中午就自己煮个泡面吧，那种东西你在农村应该没怎么吃过吧。”
我缩回了想要牵妈妈的手，她眼睛盯着妹妹不曾离开过一下。
“乐清，楼下新开了家披萨店，妈妈带你去吃，吃完妈妈陪你去练琴。”
哐当的关门声把我一个人留在了陌生的空间里。
我数了数，家里一共三个房间，一个是爸爸妈妈的，一个是妹妹的，还有一个是妹妹的舞蹈练习室。
妈妈说让我先住在客厅，等上了中学就可以住学校宿舍了。
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花布衬衫，这是奶奶用床单给我改的，是我最好的一件衣服了。
可它和这个环境是那么格格不入。
那晚我躺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，梦里有爸爸妈妈还有妹妹，一家人围着一个蛋糕给我过生日，画面很温馨。
2
半夜，我被尿憋醒。
起床去卫生间，可卫生间的门死活打不开，我按捺住极其不舒服的身子，敲响了爸妈的门。
睡梦中被人叫醒，妈妈十分恼火，“乔雨，大半夜的你作死啊，第一天来就不让人睡好觉。”
“妈妈，我想上厕所，门开不开。”
我嗫嚅着，脸已经被憋红。
“怎么会？”爸爸疑惑着去拧门把手，发现果然打不开。
我扭动着身子，眼泪都快憋出来了。
一个人影从隔壁的卧室出来，“她那么脏，在家里上厕所会把细菌带过来的。”
妹妹漂亮的脸蛋上满是嫌弃。
“不，我不脏的，我每天都洗澡……”我努力想解释，可妹妹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睡觉去了。
妈妈也着急了，她说，“乔卫国，你带她出去上吧，别一会憋不住再把家里弄脏了。”
我看着爸爸，他穿着睡衣，把我领到门口，“楼下街西边胡同里有个公共厕所，你自己去吧，太冷了我就不陪你了。”
还没到厕所，我就憋不住了，我摸着湿漉漉的裤腿，想起了妈妈的话，在外面把裤子脱下洗干净，才穿着湿衣服回了家。
身体的记忆太过深刻，以至于晚上睡觉前我从来不敢喝水，早上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上厕所。
3
妈妈说，妹妹将来是要嫁入上流社会当有钱人的，像我这种相貌丑陋的普通人只配去给他们打扫卫生做饭。
“也就是沾了你妹妹的光，要不然你这辈子也接触不到那样的阶层。”
我摸着自己枯黄的头发，脸上还有雀斑，由于长期在太阳底下晒皮肤也是黑黝黝的。
我知道我很丑，可我记得老师说，人生来平等，我们的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。
我努力学习，想要证明给妈妈看，我也可以为她争光。
上了初中的第一次月考，我拿了全班第一，我兴奋的把卷子拿给妈妈，想得到一点夸奖。
可她连看都没看就扔在一旁，“考第一有什么用，瞎猫逮着死耗子有啥可炫耀的。”
我的手垂了下去，却还是鼓起勇气开口，“老师说月考结束要开家长会。”
“什么家长会，让你爸去。”妈妈放下手机朝屋里喊，“清清，你演出的衣服选好了没？”
乔乐清穿着漂亮的公主裙走了出来，撒娇的攀上妈妈的手，“明天我舞蹈演出，你和爸爸可都得到场。”
“那当然了，我宝贝女儿的精彩演出我肯定到场。”爸爸高兴的看着乔乐清，如同看着一颗明亮的宝珠。
妈妈将一顶皇冠戴在妹妹头上，“清儿到时候一定艳压全场。”
“爸，妈，我的家长会也是明天。”
妹妹脸色一变，将皇冠扔了出去，坐在地上，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，“你为什么要跟我抢爸爸妈妈，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。”
妈妈心疼的用手轻轻擦拭，“清儿乖，我和你爸爸肯定都去，别人看见我有这么漂亮的女儿得羡慕死。”
爸爸一个巴掌甩过来，生气的看着我，“你怎么那么煞风景，你妹妹的登台演出不比你那个破家长会重要吗。”
他们簇拥着妹妹去买新的饰品和衣服。
我拽了拽自己的书包，过重的书本已经将背带扯断了两次，我找到针线盒，再次缝补起来。
从小我就知道我和妹妹的人生是不一样的。
我还没结婚就有了我，因着这个缘故奶奶咬死彩礼一分没有。
我妈大着肚子，在农村被人耻笑了许久。
后来还是嫁了，只是在生下我之后就把我撂在老家，和爸爸一起进了城，再也没回来过。
长大了些，从爷爷奶奶的只言片语和寄回家的相片中，我知道自己有了个妹妹。
粉雕玉琢的，精致的像个洋娃娃。
妹妹小我两岁，爸爸妈妈将她宠成了掌上明珠，却从来不提，在老家还有个孩子。
我穿着奶奶的旧衣服改成的衬衫，脚上是一双手工做的布鞋。
村里的孩子常常指着我说，“没爹妈的孩子像草芥。”
我拿了照片反驳，可他们说，“那你爸妈为什么从不回来看你，他们肯定是不要你了。”
我一个人躲在草垛里哭了很久。
后来爷爷奶奶都过世了，村委会的人找到爸妈说了很久，他们迫于压力终于将我接了过来。
4
妹妹出落的越发美丽动人，邻居李婶开玩笑说，“让你们家乐清嫁到我家吧，我保准把她当亲女儿对待。”
妈妈表面笑呵着应付过去，到家就变了脸，“也不看看她们是人家，还敢打清清的主意，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。”
一回头，看见我，仿佛看见了什么脏东西，把我手里的书扔在地上，就骂骂咧咧的进了屋，“天天就知道看书，学习好有什么用，将来还不是给别人打工，也不知道帮我分担点。”
我捡起书，拍了拍上面的灰，拿起拖把开始拖地。
自从进了城里，家里的家务基本被我包揽，一到周末，我要洗全家的衣服，还要给每个房间做大扫除。
也只有这个时候爸妈才会允许我进他们的房间，妹妹的房间像公主房，摆满了各种好看娃娃，还有那间练习室，里面有电子琴有录像机，还有很多好看的裙子。
妹妹的衣服很娇贵，不能用洗衣机，需要手洗，妈妈也不让我用热水，说太浪费。
我的手冻的像胡萝卜似的，裂着口子，我跟妈妈说，“能不能给我买个护手霜。”
妈妈把我手推开，“恶心死了，快拿过去。你以为自己是公主啊，还用护手霜，你配吗。”
从那以后，我再也没跟妈妈提过给我买东西的要求。
我偷偷去垃圾桶里捡废纸盒和饮料瓶子，藏在公共厕所旁边的盖板下，攒一袋，换成钱，作为我的零用。
妹妹在家的时候，我是不能随便走动的，只能窝在折叠床上。
妹妹说，看见我影响心情，心情不好就睡不好，睡不好就会长痘，会像我一样丑。
妈妈担心坏了，她决不允许她的二女儿像我一样。
她给妹妹买了很多营养品和护肤品，还让我不要乱跑不要发出声音。
她说我已经给这个家带来很多累赘和麻烦了，让我懂点事，管好自己。
我攥紧了自己因为长期干活变得粗糙干燥的手，那时的我已经明白，反驳只会招来更多的厌弃。
5
后来我考上了市重点高中，也顺利办了住宿。
那天妈妈把我的东西打包扔给我说，“没事你就不要回来了。”
我点点头，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
但学校只允许工作日住宿，一到周末就要求所有人都回家。
我又拿着东西回来，可家里那张小床已经不见了。
我把床单铺在地上，打起了地铺。
妈妈嘴里嘟囔着，“天天吃白饭，没有一点用，净在家里碍眼。”
我装作没听到，期盼白天能比黑夜长。
妹妹快中考的时候，突然迷上了网络直播，每日拿着手机不离手。
妈妈很支持，她说这叫有眼界，她用自己的身份证为妹妹注册账号，还给妹妹买了全套的直播设备。
爸爸有些犹豫，“会不会影响学习。”
“清清这么好看就应该让所有人都看见，学习好有什么用，能嫁给有钱人还是能进入名流圈啊。”
妹妹每日在家里载歌载舞，成绩一落千丈，连高中都没考上，只去了所技校。
妈妈满不在乎，“清清就快出名了，现在每天好多人都来看她跳舞呢。”
我借了同学的手机偷偷进去直播间看了一眼，满屏的污言秽语，还有人叫妹妹脱一个。
我找到妈妈说，“妹妹她应该上学学习，而不是沉迷网络。”
妈妈却不以为然，“乔雨，你是不是学傻了，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需要那么拼命才能过上好生活。我告诉你，你妹妹的脸决定了她就是天生的富贵命，你呀，得认命。”
我劝说不动，只能默默坚持自己的梦想。
我已经习惯了她们的冷眼和嘲讽，直到晚上，睡梦中，一束光打在我的脸上。
我看见妹妹得意的冲着手机镜头说，“看吧，我就说我家地上收留了个乞丐。”
手机上弹出很多直播发言。
“我去，这是鬼吧，怎么又黑又丑的，跟你比简直是天差地别。”
“这个乞丐穿的还挺清凉，把衣服撩上去给哥哥看看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