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新婚当夜,我的丈夫亲手摘了我的肾送给他的白月光。
我的尸体被他用浓硫酸腐蚀,一块一块冲进了下水道。
他们婚后幸福美满,而我死无全尸。
只不过后来这两人一个想挖了对方的心,一个想割了对方的喉。
死的死,疯的疯。
连法医看了都直摇头。
第1章
婚礼那天,我本以为终于找到了值得托付终生的人。
可刚脱下礼服,江砚川就抱着手机神色匆匆地跑了出去。
再回来的时候,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神色压抑。
他颤颤巍巍地说:“姜南,何佳宜回来了,情况很不好,我的肾型和她不匹配,你能不能救救她?”
这三个字传进我的耳朵里,整个世界嗡嗡作响,天旋地转。
何佳宜,他的初恋情人,他的白月光。
确切的说,是何佳宜走了之后,他被我事无巨细的照顾所感动,才和我安安稳稳谈了十年。
可她一回来就敲碎了我的梦,把我拉进地狱般残酷的现实。
我强忍着心痛和不甘,一字一顿地说,“不能。”
眼泪却不争气的滴落。
江砚川见我态度强硬,皱紧眉头,加重语气。
“姜南,你怎么变成这样了?你以前最善良大度,我以为你是可以和我同甘共苦的妻子。”
“我真是看错你了。”
“妻子?”我一气之下砸掉了手边的杯子。
“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妻子?今天是我们结婚的大喜日子,而你却要求我割肾救你的初恋情人,会不会太荒谬了点?”
我看着他笑,笑着笑着,泪水沾湿了脸颊。
他愣了愣,似乎也觉着有什么不妥,忽然放缓了语气。
“姜南,我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佳宜情况太危险了,必须马上做手术。”
“求求你了,人命关天。”
大婚之夜,最终闹得不欢而散。
第2章
何佳宜的妈妈打来电话,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“姜南,去看看佳宜吧,就当阿姨求求你了。”
我们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,何妈妈曾经对我很好。
想让我换肾绝无可能,但看望一个病人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我在医院边买了一点水果,踏进住院楼的时候,心里说不出滋味。
楼道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,我下意识地想要呕吐。
电梯到达18层,何妈妈已经在电梯口等我了。
看到我时,她像是看到了希望,憔悴的面容又焕发容光。
“南南啊,阿姨就知道你最好了,佳宜没交错朋友。”
她急迫地牵住我的手,紧紧地握着不松开。
何妈妈把我拉到一个阴暗的拐角,寒暄了很久,但突然一道巨大的力量劈在我的后肩。
衣物拂过带来的味道我很熟悉,是江砚川的。
我瞬间失去了意识。
第3章
再醒来时,昏黄的电灯泡在屋顶摇摇欲坠。
我半躺在浸满冰块的浴缸里,血迹晕染满池。
腰间传来剧烈的疼痛感,我下意识地抚上,两侧伤口已经被缝合。
我奄奄一息,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。
此时脑海里忽然响起一道机械音:
“想重启你的人生吗?请回答是或否。”
我像是即将溺死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浮木,“是。”
“重启人生即将开始,并附赠您一项特殊技能,请先浏览一段视频,祝您旅途愉快。”
我的眼前悬空出现一段视频画面:
何佳宜妈妈负责将我引到医院拖住我,江砚川负责将我敲晕,在摄像头盲区将我装进行李箱带走。
他们开车走了很远,最后停在了一处偏僻的平房前,将我拖了进去。
平房里摘肾设施齐全,何妈妈负责放哨,而江砚川负责操刀。
这些陈设一看就是早已准备好的。
我的眼睛酸痛无比,视频一帧帧划过,我在江砚川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愧疚和不忍。
我紧紧闭上了眼睛,刀片划开皮肤的声音传入耳膜。
“刺啦——!”
摘取的动作娴熟利落,一看就是事先早已练习多遍。
我赤身躺在台上,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牲畜。
人善被人欺,我可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啊。
我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双眼胀痛不已。
“我不想再看下去了,请尽快送我重启人生吧。”
声音戛然而止,熟悉的机械声传来:
“控梦技能已安装就位,祝您心想事成,快意余生~”
我以为这是死前出现的幻觉,麻木地闭上双眼等待命运的审判。
可再睁开眼,我又完完整整的再次出现在何佳宜的病房前。
她借由我的肾脏顺利完成了手术。
此时正享受着江砚川殷勤地照顾,而江砚川恰好满眼都是她。
多讽刺啊,大婚当夜我的丈夫亲手摘了我的肾,只为他人做嫁衣。
在看到我的一瞬间,何佳宜突然瞪大眼睛抱着头尖叫,“有鬼啊!”
江砚川正在削水果的刀子倏地跌落在地,随即紧紧抱住了何佳宜。
他一脸不可置信,“姜南,你,你怎么好好的?!”
何妈妈还没来得及说话,直直晕倒在了地上。
病房里乱做一锅粥。
我唇角勾笑,我当然得好好的了。
我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,阎王爷估计都不肯收。
只是那天我在医院病房用了障眼法,只有他们一家能看见我。
待他们清醒过来后,临床的病友家属还有护士们都说没看见有别人进来过。
倒是隔壁家属因为他们突然的发癫,被吓得要求护士赶紧换床位。
而江砚川此时正在阳台瑟瑟发抖。
他大概会想,是因为我的冤魂来索他们的命了吧。
第4章
折腾了一晚上,第二天我回到了自己的单身小公寓。
这里都是电梯入户,大家彼此互不打扰。
我进屋时,我妈正坐在沙发上紧紧地抱着我的照片。
她头发散乱着,不明呓语着,“我的南南,你到底去哪了,我的好孩子啊。”
我鼻尖一酸,眼前湿润一片,“妈,我回来了。”
我妈突然抬起头,在看到我的一瞬间,她原本如枯木般的双眼顿时有了亮光。
“妈,我没死,你看,我这不是好好的吗。”
我转了一圈,上去紧紧拥住了她。
我妈只是哭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她摸摸的脸,“孩子受苦了,妈一定替你报仇。”
我摇摇头,“妈,相信你女儿,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。”
安抚好我妈的情绪后,我斜眼瞥见了茶几上一份早报。
一排加粗的标题格外醒目:
“A市一女子新婚当晚因丈夫情债难断而跳河自杀”
摄像头截图画面上,女人的衣服、发型,甚至是那双水晶高跟鞋都和我结婚那天穿的一模一样。
甚至有网友调出了那段视频,和我穿着一样的女子走到河边,慢慢脱下外套、鞋子,最后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,将它们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边。
然后平静地走向河边,慢慢没入,走向更深处,然后没有丝毫挣扎地告别了人间。
后来晨练的大爷看到了河边的衣物和证件,才紧急报了警。
而身份证上的名字和照片,是我,姜南。
一切都明了了,我恍然大悟。
所有的一切都是江砚川联合何佳宜做的局。
找替身将我社会性死亡,再将这个消息亲口告诉我的父母。
而我残破的肉身被他们剁碎后抛尸荒野。
我是他们蓄谋已久的猎物。
何佳宜的姐姐曾是尿毒症末期患者,透析无果后医生建议配型换肾。
她父母年纪已大,只有何佳宜去做了配型,依旧不匹配。
因少年恩情,我陪着她一同做了配型。
巧得是诊断结果虽与她姐姐不匹配,却和何佳宜的配型成功率几乎达100%。
因果不虚,原来那次的经历就已经奠定了我日后的结局。
第5章
我将妈妈送回老家安顿,准备开始属于我的狩猎。
晚上11点,正是常人准备入睡的时间。
我想起系统告诉我的特殊技能,准备今晚就试试手。
回到自己房间,我缓缓闭上了双眼。
所想即所见,我的眼前出现了江砚川梦境中的内容。
他的梦境无比放松舒适:投资公司市值翻倍,股票赚得盆满钵满,甚至与何佳宜过着幸福美满的婚后生活。
可唯独没有对我的半点歉疚与良心不安。
我将他的梦境全部抽取替换,先是换成了那天他亲手在破败小屋挖我肾的画面,我奄奄一息地躺在一池血泊中。
梦外江砚川的眉头拧紧,口齿不清的说着:“南南,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
梦里的我本该因失血过多而亡,就在他收手准备离开的时候,我却突然我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他。
确切的说,是一双只有眼白没有瞳孔的眼睛。
我的头平转180度,后脑勺长发对着他。
江砚川吓得将手里的手术刀甩飞,惊吼着,“你是人是鬼?”
他连滚带爬逃出小屋的时候,我将墙上的麻绳甩出套在他的脖子上,紧紧往后一勒。
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,我随即收紧麻绳,绳圈越来越小。
江砚川脸色发青,双手紧紧抓住麻绳,眼球突出,似乎还有许多话未说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