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山村支教的女老师
村里来了个年轻漂亮的老师，她很温柔。
不仅不嫌弃我，还会给我一口饭吃。
夜里我又看见那些男人尾随着老师离开。
我知道老师她又凶多吉少，我虽是个无家可归的傻子。
但是这次，我想保护她，也是为了保护曾经的自己。
1
村里新来了个年轻漂亮支教女老师，她叫小丽，每天都穿的花枝招展。
村里的那些男人总是光明正大的盯着她。
可她却毫不在意，甚至有些得意。
上课的时候，村里的孩子都骂她，整日听家里的长辈说她坏话，这些孩子也有学有样。
“我娘说你是狐狸精，就会勾引我爹！”
“就是，你快去死吧，别在我们村里待着！”
“我娘也说你是脏女人！你把我们村的水都搞臭了！”
村里的女孩子们都恶狠狠的盯着她，朝她吐口水。
男孩子们更是肆无忌惮的打量她，还总不怀好意的问她。
“老师身上你香不香啊？”
“老师，晚上我能和你睡吗？”
他们捉蟾蜍，捉小蛇塞在老师的课桌里，往老师的包里撒尿，偷她的东西。
上课的时候，朝她扔泥巴，吐口水，甚至合伙掀老师的裙子，去扒老师的裤子。
我躲在教室外，看着老师毫不在意的样子，只能干着急，替她生气。
老师对我很好，不仅不嫌弃我，还给我糖吃。
中午学校发饭的时候，她也会偷偷给我打一碗。
我进不去教室，因为我是个傻子，没爹没娘。
五岁的时候，受了一场刺激变得疯疯癫癫。
照顾我的爷爷奶都走了，家被叔叔占了。
我被赶了出来。
从那时候起，我就在村子里流浪，捡垃圾吃。
老师发现我以后，总会偷偷给我吃的。
她总是替我洗脸，还告诉我。
“小女孩要干干净净的，别总是在地上坐着。”
我不懂她在说什么，只知道老师是个好人。
她不会像村里那些大人一样，见到我就放狗咬我。
也不会像那些小孩子，总把我拖到田里，抢走我的衣服，让我害怕，求饶。
白天老师来学校了，我也跟着在教室外待着。
我喜欢在老师附近，可我又怕她嫌弃，所以每次都偷偷地蹲在教室外面。
老师每次都知道，她也从来不赶走我。
可老师毫不在意这些，即使每天上课她都会被这些孩子欺负。
中午下课的时候，她穿的漂亮衣服也都满是泥污。
“小傻子，你又在这儿等我啊。”
下课后，老师笑眯眯的从后门出来，摸了摸我的头。
她离开一会又回来了，手里端着一碗饭。
“快吃，今天没吃饭吧。”
我看着笑眯眯的老师，呆愣的接过那碗饭。
她这么好的人，怎么会是村里人说的那样呢。
老师一如既往地上着课，直到一个平凡的早晨。
她刚进门，我就听到了她的尖叫声。
“啊！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，你个贱女人，活该！”
老师怎么了！
我惊慌的趴到后门窗户边偷看。
老师居然被泼了一盆大粪！
她浑身湿漉漉的，散发着恶臭，僵在原地。
那些大粪都还是新鲜的，才从旱厕掏出来。
老师最喜欢的那件漂亮裙子就这样毁了。
可一旁村里孩子们却依旧肆无忌惮的嘲笑着她。
甚至拍还手叫好。
2
“叫你勾引我男人！烂屁股！不要脸！”
村里最凶悍的女人张大花叉着腰，指着她鼻子高声骂着。
她身后还跟着其他几个女人，她们七嘴八舌的，扯着嗓子就开始骂，“小荡妇，仗着自己年轻了不得啊，有家室的男人也敢勾引，不知廉耻！”
“就是，还敢勾引俺们村支书，这么好的人咋会看上你，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！浑身都骚透了，你配得上吗？！”
我听明白了。
原来是村支书和老师走得近了些，惹得这些女人嫉恨了。
村支书三十来岁，一直未婚，是全村最好的男人。
听说是全村资助他读的大学。
他毕业后，也义不容辞的选择回村工作，只为了报答乡亲们，就放弃了城里的工作。
他不和村里那些男人一样粗糙，长得白白净净，说话也温柔。
谁家有困难，他都第一个去帮忙。
就连村里的女人被自家男人打了，还是他主动站出来为那些女人调解，保护她们。
村支书就是村里女人们的那块心头肉，是所有女人最想嫁的梦中情人。
以往那些男人再怎么调戏老师，这些女人都只当自家男人在外头有本事，沾得了荤腥。
可村支书不一样，老师怎么有脸去染指他呢。
她们一定是这样想的。
怪不得这些女人这么恨老师。
老师年轻，漂亮。
光是看村里那些男人色眯眯的眼神，就知道老师身材一定也很好。
可这些女人不觉得，张大花带头骂她荡妇，嘴里还不停喷着口水。
一双肥硕的黑手马上就要去拽她的头发。
我吓得不顾自己的害怕，就冲了进去。
张大花这个婆娘很恶毒。
我曾经去她家院子里偷吃了一口狗吃剩的饭，她就追着我打。
她满是污泥的指甲硬是把我浑身都抓满了血痕，把我的腿都被打青了才肯罢休。
我不能让老师被张大花欺负！
我冲了进去，老师正准备张口反击，就看见我这个弱小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。
“臭傻子！你显什么？老娘连你一块打！”
张大花高高撸起袖子，鼓着牛眼就要来掐我脖子。
老师愣了一下，放弃了对骂，立刻拉着我跑掉了。
身后那些女人穷追不舍，我常年流浪吃不饱，很快跑不动了。
“老师，你先走。”
“不行！你躲着，老师一会就来了。”
在一个拐弯处，她突然把我推向了一旁的草垛里。
耽误了这一下子，那些女人瞬间追了上来。
很快，我就听见外面老师的惨叫声。
一直到村支书的制止声响起，“干什么呢！围在一起干嘛？”
这些女人才放过老师，去围着村支书了。
我从草垛里钻出来，老师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在等我。
可她浑身脏兮兮的，头发也都乱了。
一路上，老师一言不发，直到把我带回到她教室宿舍里，一无人居住的破瓦房，她才放手。
“对不起啊，弄脏你了吧，老师去洗洗。”
老师去换衣服了，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。
直到一阵芳香出现，老师才拿着一身衣服过来。
“你去洗洗换上吧，老师的衣服大，你将就穿一下。”
我看着她递给我衣服的那双胳膊上满是青紫。
我红着眼睛看着她。
“老师，对不起，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被打。”
“你懂什么，你就是个十岁的孩子，瞧你瘦的。”
老师摸了摸我的头，笑了笑。
我看着她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掐痕，那一头乱发。
头皮处通红，一看就是被那些女人扯的。
我心疼她。“老师，别离村支书太近。”
我想劝她，可又半天说不出原因。
老师眼眶却红了，“你是不是也以为老师勾引他了？我不是那种人！”
我急了，赶紧摇头，“我没有那样觉得，我相信你。”
“你根本就不懂！”
她忽然生了很大的气，我没想到，她狠狠地把我拽了起来。
连带着给我的那套衣服，就把我从房间里推了出去！
3
我重重的摔倒在地，老师却砰的把门关上了。
我想解释，可我嘴笨，想说的话半天也说不明白。
自从受了刺激，我就许久说不出一段完整的话了。
我伤心的坐在院子里，可没几秒钟，门里又传出一声老师的怒吼，“快滚远些，傻子!”
她恶狠狠的，声音和那些欺负我的女人一样凶狠。
我吓坏了，衣服也没要，就跑掉了。
跑掉的时候，迎面似乎走来了几个人，我下意识的躲开了那些人，从小路跑掉了。
从流浪开始，我就害怕他们。
那些女人都拿我像流浪狗一样取乐，心情好了给碗剩饭，心情不好，就无缘无故的捉住我暴打我一顿。
女孩子们抓着我的头发，整天捉弄我，取笑我。
男人我更是不敢靠近，那些浑身酒味的老男人总是故意堵住我的路。
男孩子们也都不肯放过我，每次见到我都要合伙围住我不让我离开。
我十岁了，越长大，我越害怕这些村里人。
躲开了那些人，我继续跑。
可跑了半路，我又想起老师身上的那些伤痕。
为了护着我，她被那些女人打了个半死。
想到这，我还是不忍。
我一溜烟跑去了村里的嗣堂。
那里面有黄酒，给老师擦擦，应该能好一些。
白天嗣堂里没人，我偷偷地摸了一瓶祭祀的黄酒藏在怀里。
我又原路跑了回去。
可还没等我到老师的屋子门口，就听见了几声奇怪的声音。
“别碰我！别碰我！滚开！”
是老师在哭喊！
老师怎么了？！
是那些女又人找来了？
我下意识的想跑进去，可屋里居然传出了几声男人的声音！
“臭娘们，整天穿的那么骚，你装什么？”
这声音，张大花的男人，那个酒鬼铁牛。
一想到那个铁牛还曾拦住我，对我拳脚相向，我就害怕的不行，止住了脚步。
里面又传出几声男人的声音，想不到他们竟然这么明目张胆。
很快，里面就传出哭喊声。
我听见那间破屋子挡不住的声音。
床板吱呀吱呀的响着，她惨叫着，那些男人在屋内起哄，笑得肆无忌惮。
凄惨的哭声混着男人的污言秽语，我吓得顿在了原地。
路过的女人听到这声音，都是嘲讽一笑，“不晓得今日哪家男人又开荤了。”
“管他的，省的出去花钱了。”
“这样的货色，不免费还有人看得上吗？”
那些女人幸灾乐祸的笑着，一步也不停留的走开了。
我蹲在墙角，心里无比愤怒，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。
屋子里，又传出了那些男人恶狠狠的笑骂声。
“你装什么装，本来就是个骚娘们，谁睡不是睡啊！”
“下一个谁来？”
4
我听到那熟悉的声音，虽然不知道是谁。
但那种害怕的感觉又袭上了心头。
我记不起原因，但本能使我疯狂跑开了。
那瓶黄酒终究还是没送出去。
我在田里躲了一晚上，怀里一直抱着老师给我的衣服。
第二天我还是去了学校。
我躲在窗边偷偷看着。
老师居然来了，她依旧满脸笑容的在上课。
昨天那条满是大粪的裙子已经不见了。
今天她又穿了新裙子，画着妆，依旧年轻漂亮。
即使班上那些学生都恶狠狠地看着她，依旧捉弄她，往她抽屉里塞那些恶心的东西。
她也不在乎。
中午午休的时候，老师又端着一碗饭过来。
我低头不敢看她，心里很后悔。
为什么昨天没有去帮她，如果我去找村支书了，老师是不是就不会被欺负了。
可来老师毫不在意，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摸了摸我的头，“吃饭吧，今天有肉。”
我没接过饭，反而仰头问她，“老师，你是不是喜欢村支书啊？”
老师羞涩的笑了笑，不说话。
我一下子眼睛红了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，突然狠狠地抓着她咬了一口，“不许你喜欢他！不准喜欢！”
